隔壁周简家里也有灯,说明周简不在怀年家。

    大约二十分钟的样子, 怀年的房间熄灯了。

    终于休息了。

    覃舒妄松了口气,他倚在车身上抽完了整支烟, 这才上车离去。

    从现在开始,他需要慢慢对怀年上心, 不能操之过急,否则怀年会觉得他很奇怪的, 毕竟当什么炮/友, 对怀年不会投入什么感情这些屁话都是从他嘴巴里说出来的。

    -

    这天晚上怀年睡沉了, 难得没有做那些乱七八糟的梦,也不知道是不是床单上隐约残留了覃舒妄味道的缘故。

    他次日醒来快中午了,明明前一天白天就睡的不少,怀年撑坐起来,身体没有明显不舒服,但他仍然感觉得出那种疲惫感。

    怀年难以想象他就是在催眠中休克了一次,居然能这么伤神。

    客厅里隐约有人在说话。

    怀年静坐听了几秒,真的有人。

    他翻身披上外套冲出去,还以为是覃舒妄来了,结果在看到坐在沙发上一脸严肃和周简聊着什么的柏知言时,怀年噎了噎。

    柏知言的表情瞬间比怀年还要惊悚,他皮笑肉不笑:“嗨,怀年哥。”

    “你怎么来了?”怀年说的时候看了周简一眼,“你哥不是说你过几天才来吗?”

    “嗐,这不是我过几天打算跟我男朋友一起旅行,所以把出差的事调到了周末。”柏知言把打了一路的腹稿背了出来。

    原本的确是要过几天才来的,但昨天他去周家拿沈景珍托他捎给周简的东西时,在沈景珍面前说漏了嘴。

    徐雅兰很快知道了,她急得不行,生怕怀年想起当年的事受刺激。

    于是,柏知言只好提前来给怀年灌输他们那三年的爱情故事了。

    怀年洗漱了出来就闻到了餐厅的饭菜香。

    周末会有个钟点工去周简家做饭,怀年平时没事会过去蹭饭,但周简今天把饭菜都端了过来。

    怀年过去坐下,接过周简递过来的筷子,朝柏知言道:“我怎么觉得你像是被逼来完成任务?”

    柏知言的脸上极快闪过一丝僵硬,但他很快掩饰住了:“我哥说你为了想起和我在一起的那三年都去找过心理咨询师了,你直接问我那肯定比心理咨询师靠谱啊,虽然我也不想回忆跟前男友的感情往事,但我哥逼我来的,所以你的说法也没错。”

    怀年哼笑:“哦,那你开始吧。”

    柏知言:“……不先吃饭?”

    “边吃边聊啊,你不挺喜欢在餐桌上聊天的吗?”

    我他妈还没准备好啊!

    柏知言撇头看向周简:“我哥在场好吗?”

    怀年连眼睛都没动一下:“他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谈过。”

    除了覃舒妄,怀年觉得他和柏知言的事不需要回避任何人,反正也是乏善可陈的三年。

    柏知言咽了咽口水,豁出去道:“当着我哥的面讲我俩的床/事也没关系?”

    “咳——”周简被一口汤呛到了,他瞪着柏知言,不是说该略就略吗??

    怀年抿了下唇:“只要你说得出口,我无所谓啊,反正我又不记得。”

    柏知言:“……”

    怀年扒了口饭:“开始吧。”

    柏知言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尴尬了:“我想想从什么时候开始讲。”

    怀年好笑道:“从我们见面开始。”

    柏知言撑大眼睛:“卧槽,还要从我出生开始讲吗?”

    怀年怔忡后,笑到拍桌。

    柏知言比怀年小6岁,他出生那天,周简跟着沈景珍去医院,怀年那会儿年纪小,以为沈景珍要带周简去哪里玩,非要拖着去。

    后来才知道是要去医院,沈景珍说她妹妹要生宝宝了。

    他们去的路上堵车了,到医院时产妇和宝宝已经送去病房了。

    怀年进门就听到了婴儿哼哼唧唧的声音,他努力挤到了床边,那小小一团被放在床上,正挥舞着双手。

    怀年凑上去看了一眼就扭头朝周简评价:“周简,你弟好丑啊!”

    床上的婴儿仿佛听懂了似的,“哇”的一声哭得整个病房都颤了颤。

    “谁要从你出生开始说?”怀年擦着眼泪,“当然是从我们在北城重逢开始啊!”

    “哦。”柏知言镇定地开了口,“就我去北城报到那天,是你去高铁站接的我,还记得吧?”

    “记得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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