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6节(1/2)

作品:《爱死你了,我的角儿!

    么小,怎么能听懂呢。

    范星芒说,听不懂吗?那就自己拿戒尺打手,一边二十下。

    汪橙忍着眼泪自己打自己,把两只小手都打肿了。

    “我那时虽然不懂,但是这句话记在了心里......无法忘记。”汪橙紧抿着唇,垂在膝上的那只手微微地抖,目光散乱在雨幕中。忽然间,整个人像梦里蹬空那样震了一下,眸珠骤然收小:“他,他还会把我锁在小黑屋里,那个屋里没有灯,没有窗户,有一只很恐怖的布娃娃,一直在角落里笑,或者哭,他想让我疯掉。”

    江野不寒而栗,压着呼吸哈出一口长气,握紧了他的手,什么都说不出口,只叫着他的名字:汪橙......

    稍微大一点了,汪橙发现妈妈在家的时候,范星芒会罚他拿大顶、也会拿戒尺打他,但是不会锁黑屋,不会饿肚子,打得也不是那么痛。

    在汪雅梅又一次出团的时候,汪橙抱着她不撒手,不住地哭,只知道哭却不会表达。只会说宝宝不让妈妈离开,不让,不让......

    “我妈还是走了。”

    一阵风吹来,裹着雨砸在人的脸上,生疼,绝望。

    从那以后,汪橙再也没有求过别人,他知道,都是没用的。

    *

    同样的艺术世家,培养出同样优秀的孩子,却一个充满阳光,一个满含阴霾。

    汪橙很少有这么多话,所说的却都是自己的磨难:“很小的时候学云里翻,因为之前有过空翻的基础,他直接让我从桌子上翻下来。虽然怕,但还是照着做了。翻下来之后没有摔,站得很稳,就是脚很疼。”

    “脚疼?没有软垫?”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“这他妈是想要你的......”江野把“命”字咽了回去,他不能再给汪橙任何刺激。

    初学云里翻,至少得有护具,还要有师父在旁边看护。这个动作不止高难,本身太过危险,万一失手头先落地的话,后果不堪设想。

    江野学这个的时候也很小,周阔海生怕有个万一,地上垫了很多层厚垫,江野仍不敢往下翻,被吓得眼泪真飚。

    “哭什么。”周阔海拿着藤条,面无表情:“干咱们这一行,就得把泪水吞回去,变成汗水流出来!”

    小江野连连后退,“太爷爷我怕,不学了,我不学了!”

    周阔海扯住他,藤条无情地往他屁股上抽:“是谁说的要成为大武生,才学几年就要放弃!你只看见台上披盔戴甲的大武生威风凛凛,就以为那四杆靠旗是个人就能扎在身上!你知道武生的行头有多重吗?你撑得起来吗?早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放什么狗屁大话!”

    挨打的小江野忍着疼,捏着拳头发狠:“我没有说大话!”

    周阔海厉声喝问:“要成为大武生的是不是你!”

    小江野吼:“是!”

    “要金梅三度的是不是你!”

    “是!”

    “那你所要承受的远不止眼前这些!”周阔海一把举起他放到桌子上:“给我翻下来,告诉太爷爷你不是个怂蛋!”

    直到他十几岁能翻三张桌子后,周阔海才一张张撤了软垫。

    寻常人家这么大点儿的孩子,蹦个台阶都不会被允许。是,他们是和别的孩子不一样,既然学戏,不吃苦不行,但从桌子上空翻下来至少得有保护措施吧,范星芒不是想要汪橙死是什么?!

    江野愤怒、伤心,他不想让汪橙看出来,把头埋在双膝之间。

    吃过一样的苦,挨过一样的打,周阔海是真的想把江野教导成材,而范星芒只是为了折磨儿子。

    “一张桌子没有问题,那就再加一张。两张桌子也没问题,除了站不稳之外,还是很侥幸的。”汪橙无声地苦笑了下,锁在眉宇间的那股令人心疼的寒气,不知何时渐渐退却。

    “最后三张桌子摞了起来......我站在上面非常害怕,我还记得当初脑子里除了怕还在想着--如果能摔死的话,是不是不用受这种折磨了。”

    江野被虐得再也听不下去,他埋着头叫了声:“汪橙!”

    汪橙从最初的崩溃、到诉说时的激动,再到现在的平静,变得像是在诉说一个听来的故事,反而安慰着江野:“没事,只是摔断了腿,所以就留了一级。可能就是怕,不然的话不会这样的。”

    “伤,伤了那只腿?”

    汪橙动了动右腿,“这只。”

    江野的手有些颤,轻轻抚了上去,怕弄疼了他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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