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5节(1/2)

作品:《爱死你了,我的角儿!

    “桃桃手艺是不错,但讲究个色香味嘛,兄弟俩互帮互助,这不,一大桌子不输正经大厨。”江玉堂夸赞道。

    李清芬感叹一声,说:“这么大点的男孩,能把生米做成熟饭就不错了。都是不容易的孩子,桃桃从小没人管,不会做就得饿死。唉,橙橙......”江玉堂在桌下踢了踢李清芬的脚,李清芬反应很快,夹了块排骨给汪橙,“橙橙多吃点。”

    “谢谢舅妈。”汪橙刚说完,江野瞪他一眼,“又来!”

    汪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。

    三人再次碰了酒杯,一边吃一边喝一边聊,气氛渐渐烘托出来。

    江玉堂说:“橙橙,刚刚你舅妈提起来小时候,小时候都受过苦。我和你妈妈不必说,都是孤儿。就说江桃桃,还拱怀吃奶呢就跟着剧团大江南北跑,不管是剧院或是当街搭台演出,寒来暑往风里雨里的,在后台打地铺睡觉,几乎是天天的事。”

    “我小时候那么伟大吗?”江野不知羞耻地笑着问。

    江玉堂不搭理他,李清芬接着说:“那时候真是个奶娃呢,夏天晒得又黑、冬天冻得又皴,跟个非洲小难民似的,当时一个劲儿觉得这孩子长大怕找不到媳妇。哈哈......”

    也不是父母不心疼,这行实在是太苦,条件就在那里摆着,养不出个如金似玉的娇气娃娃。

    “到了学龄上学后就好多了,桃桃被留在剧团大院里,他小叔和你们太爷爷照顾着,那年我回来一瞧......”李清芬笑着说:“那小皮肤白嫩呦,吹一下都舍不得,纯奶一个色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现在怎么这么黑?”江野问。

    “不黑。”汪橙说。

    “是吗?”江野又问。

    “是。”汪橙很肯定。

    “那好吧,我信你的。”江野呵呵乐了,一口口抿着,酒杯里的酒不知什么时候下了一大半。

    江野的肌肤是很健康的小麦色,但和汪橙坐一起,就比出了差距。李清芬看看这个比比那个,最后下了定论:“黑!”

    一桌人又哈哈乐个不停。

    其实江玉堂夫妇并不是很清楚汪橙小时候受过什么磨难,但他们俩年轻时就认识范星芒,知道范星芒是怎样的人。汪雅梅和范星芒闹到这个地步,绝非一朝一夕之事。

    汪雅梅是高傲倔强的人,一走二十年不回头,不是活不下去怎会走回头路。现在汪橙又是这么个性格,他谨慎、内敛、敏感、不苟言笑,能看出来吃过不少苦头。

    江玉堂怕孩子心里吃重,说笑话似的提起江野小时候的事,把话题岔开。

    这段小插曲汪橙能看出来,他举起酒杯,“我敬舅舅舅妈一杯。”

    “不敬我?”江野挑理说。

    “矫情,来来,一起走一个。”江玉堂说。

    碰杯之后,汪橙和江玉堂都喝光了杯中酒。

    江野不甘落后,可惜捏着鼻子还是灌不下去。太辣,又端着老妈的橙汁顺了顺,心里直后悔,哪知道碰着碰着这就干杯了,人家敬人家的,我欠什么欠。

    汪橙接过了他的杯子:“我来吧。”唇轻轻抿着杯口,稍一仰头喝了进去。

    江野:......

    他想说我用过的你不嫌弃呀!

    还想问你这么能喝酒?

    还想说......最后什么也没说,呆呆看着汪橙。

    酒足饭饱,李清芬收拾着桌子,爷仨坐沙发上聊。

    江野眼已眯了起来,酒意上头,昏昏欲睡。

    江玉堂笑骂儿子没出息,汪橙却说:“这次强多了。”

    江野冲着他傻笑。

    看着兄弟俩这么和睦,江玉堂很欣慰。

    想到餐桌上那个话题,江野说:“原来姑姑也是孤儿啊?”

    江玉堂:“可不嘛,你师爷收她的时候犯愁给个什么姓呢?咱姓江,添一笔,她就姓汪吧。”

    “那咱为什么要姓江?”江野又问。

    江玉堂靠在沙发上,笑道:“很多很多年前的一个冬天,你师爷带团在乡下演出......”

    那晚北风呼啸、大雪纷飞,实在演不了戏,师爷就跟人在屋里下象棋打发时间。

    两人你来我往斗得正酣,师爷看到一步妙招,举手落子间大喊一声“将”!然后就听到外头响起一阵婴儿尖锐的哭声。

    “你师爷唱的是铜锤花脸,喊一嗓子二里开外都听得见。要不是他那一声‘将’惊哭了我,我早就冻死在冰天雪地里了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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