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节(1/2)

作品:《杀死那个无脚鸟

    实我是不介意淋淋雨的。

    不过里昂会非常介意,所以这位拿惯了枪见惯了血身高接近两米的保镖,此时此刻最重要的任务就是给我打好伞,好让里昂满意。

    只是雨毫无预兆地大了起来,风也呼呼地吹着,保镖或许没什么撑伞的经验,这事对他来说大概比枪战要陌生许多,我的右肩膀会时不时地落上一些雨水。

    “等一下。”里昂的声音很冰。

    他走到了我旁边,接过了保镖的伞,亲自为我撑着伞。

    大概是肩膀那块布料湿得太明显了吧。

    只是里昂说话的声音实在是有些冷,表情也不怎么好,那位原来为我撑伞的保镖脸上露出了惶恐的表情。而为里昂撑伞的保镖也不敢松懈,也紧紧地跟在里昂身侧,为他举着伞。

    我们现在的姿势很奇怪,这种画面适合出现在搞笑电影中,里昂给我撑着伞,保镖给里昂撑着伞,幸好保镖很高,不然估计得踮起脚尖走路——那就更像是一出喜剧电影了。

    我和里昂走了很长很长的台阶,长到雨都开始变小,才走到我父母的墓碑前——我的父母都被合葬在这里,他们死于一场车祸,车毁人亡,我最后一次见到我父母时,他们已经是两具冰冷的尸体了。

    我和我父母的感情很好,见到他们尸体时的场景,永远地烙印在了我的脑海里,成为我无数噩梦来源。

    现在,他们的一生,都被埋葬在这小小的墓碑里了,雨水把墓碑表面冲刷得很干净,他们存在过的痕迹也一同被冲刷着。

    我的父母没来得及看我长大,我也没机会看他们变老,我们之间所谓的未来和以后,是概率为零的事件。

    我想起一句话,一个人死了,所有人都把他忘记时,他才是真正死了。

    我的存在似乎是我父母存在过的唯一证明了,而现在的我也只是一根轻飘飘的羽毛,我最后的结果,可能和我的父母一样,被雨水打湿,然后埋葬。

    这个认知让我有些呼吸困难,我的身体开始变得冰冷,手也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。

    我其实不是很想在别人面前失态,即使是里昂也一样,可即使过去了这么多年,我依然无法学会,在他们的墓碑前,控制好自己的情绪。

    我很难过。

    我感觉到自己的脸上有冰冷的液体,但不是雨。

    原来是眼泪啊。

    第11章 生病

    一双温暖的手握住了我的手,手心贴着我的手背,和我十指相扣,把我从混乱的思绪里拉扯了出来。

    是里昂,他只是沉默的地低着头,和我一起伫立在墓碑前,但手却握得很紧。

    我知道,他是在通过这种方式,让我从他的身上汲取温度,感受着他的心跳和我自己的存在。

    “没事了,达希尔,以后再也不会有事了。”里昂握着我的手对我说,声音特别特别轻,轻到像一声呢喃,包裹着无尽的温柔和爱惜,“有我在的。”

    我点了点头,从保镖的手里接过了白玫瑰,保镖一直很仔细地护着那束白玫瑰,每一朵花都开得刚刚好,我把这束花放在父母的墓碑前,花朵很快便被雨水打湿了,花瓣也被风吹得颤抖起来。

    我在墓碑前站了很久很久,好像这样就可以陪在他们身边一样。雨越来越小了,我对着墓碑缓慢地鞠了一躬,转身离开了。

    他们死得不明不白,可我不能让他们死得不明不白——一场平平无奇的车祸?我没法这么说服自己。

    我曾经向里昂表达过我的疑惑,里昂也为此做到了足令我愧疚的程度,他让手下一遍遍地去查,又不厌其烦地把一份份调查报告发到我的邮箱里,每一份报告都大同小异。

    它们在告诉我:

    “这只是一场普通的车祸。”

    它们在我的脑海中劝阻:

    “不要再查下去了。”

    它们冷漠地嘲笑:

    “你能查到什么呢,这么多年了,你又查到什么了呢。”

    我偏不。

    我把这些东西一一打散,我偏偏要查下去,我不信我的父母会平白无故地遭遇一场车祸,那位司机为我父母开了十年的车,从来没有出现过问题。

    更何况,这些年来,没人比我更熟悉那些暗处的眼睛。

    祭拜完父母以后,里昂陪我回了家,当晚又留在了我的家里,他说我整个人看上去都像是快要碎掉的玩偶娃娃,让他很害怕。

    里昂错了,我甚至比以前更坚定了,我从未如此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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