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节(1/2)

作品:《疯子酒[互攻]

    宋辞根本无法拒绝。

    宋辞下车的时候不禁裹紧了羽绒服,冬天实在太冷,夜晚的寒气更是不可小觑。

    她独自一人往偏门走——以往陈若安等她下班的地方——院子里没什么人,街道上更是冷清。她一直走,盲道弯弯曲曲地绕过消防栓、公交站,她走到了。

    陈若安一袭黑衣,正站在路灯下,呼吸时吐出白雾来。

    冬天把什么都冻上了。

    她看过来的时候,宋辞的心猛地一疼。

    就算裹着厚厚的羽绒服,这人看起来未免也消瘦了太多。宋辞站在她面前,只一眼便红了眼眶。

    她没有伸出手去,她害怕抚上陈若安脸颊的触感,她不知道这几个月陈若安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,如果一切因她而起,她愿为此承受千刀万剐。

    “好久不见。”陈若安看着她,不自觉地便笑了出来。

    重逢好像就是这样,越猛烈越被平静掩埋。

    “我有没有来晚?”陈若安牵起宋辞的手来,小心揉揉她,“宋辞,我真怕我来晚,可是很多事是需要时间的。

    “你要我去想明白那些,也是需要时间的。我——”

    宋辞突然抬手捂住她的嘴,望着她,却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
    她想让这人住嘴,想好好看看她。

    陈若安笑了,她把宋辞的手拿开:“宋辞,我要说。我攒了很多话必须要说给你……我怕你再也不见我了。”

    宋辞的手被她握着,攥紧了拳。她发觉自己是危险的,这个晚上陈若安带着哈气讲出的所有要求,她没有斩钉截铁拒绝的底气。

    “说多久?”她问,“我晚上……还有约。”

    “五分钟行吗?”陈若安央求道,“我说快点。”

    宋辞好像思考了一会儿,然后点头了,缓慢地点头,咬着自己的舌尖。

    陈若安好像终于放下心来,她开口了,却是缓缓地说,没有急切的感觉:“我这几个月工作比上半年还要忙,甚至是我没想到的程度。

    “但是还好,熬一熬也就过去了。静下来之后我一直想你走的那天说的话,我懂你想说什么:你不想耽误我,你不想无疾而终,你不想自己抱憾死去。宋辞,遇到你之前我好像没什么过不去的坎——

    “但这次好像真的过不去了。”

    夜晚对她而言太过漫长,不敢回家的人不只是宋辞自己。她做好了把一生都交给研究所的打算,可如果老天给她一段不一样的旅程,她有什么理由不去珍惜呢?

    周围突然变暗了,这条街的路灯一到凌晨就自己暗下来。

    “宋辞,我可能没时间给你讲那几天了,总之我过得很不好。我出生以来好像还没这么不好过,我很想怪你,但我每次走上那个天台的时候,我就理解你了

    “我去了趟苏俄,我的一个朋友是研究科勒托的专家,你的病不是没有办法的——”

    听到这里,宋辞的表情突然就变了,泪眼婆娑中显露出惊讶,甚至是惶恐。她立刻想要说些什么,这次换陈若安打断她。

    “等会儿,听我说完……

    “反正一切事都会有代价,选择治疗可能就要放弃很多——一些我知道你不愿放弃、我也不想看你放弃的东西。所以我没说太多,我只告诉她说给我们点时间。

    “宋辞,我做这些,只是想让你多一个选择。”

    宋辞的泪水盈满眼眶,她低下头去,泪珠就直直地落在地上。

    她遇到的所有人似乎都在为她的结局而伤悲,善良些的会去安慰她,会说“轻于鸿毛重于泰山”。而陈若安带来的竟然是生的希望——我只是想让你也能有所选择。

    她不敢再看陈若安的双眼了,已经被工作填满的日子里陈若安尚能去想这些,她为自己的所为感到惭愧,她甚至为陈若安这样赤诚的爱感到不值。

    “别哭,你这样搞得我也想哭,一抽一抽地说话又慢了。”陈若安帮她擦泪,还像以前一样逗她。

    “说真的,我本来没想过自己会活成这样,”她有些自嘲地笑了笑,重新牵起宋辞的手来,“我从前觉得生命中有个人能随便左右自己的喜怒哀乐是一种悲哀,现在才发现这是一种幸福、一种好运。我一直以来在最方正的跑道上跑,到头来才发现自己追寻的竟然就是那一小点偏离航道。

    “宋辞,我真不想逼你,但我最不懂怎么拐弯抹角地驯服人心了。所以我想了个好办法……”

    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来,找到一张照片,那是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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