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节(1/2)

作品:《覆水[青梅]+番外

    个站才艰难地醒了过来。

    迷迷糊糊间下车,刚一离开车厢,身上还带着的那点儿稀薄的热乎气就被凌冽的北风兜头吹散了。

    沈绒猛地打了个哆嗦,抱紧了自

    己。

    倒是挺提神。

    不知道是今年就是比往常冷,还是少了车接车送,让深冬显得格外难熬。

    沈绒将羽绒服的拉链拉到下巴底下,小心翼翼地从冻出了一层冰的地面上挪过。

    早上七八点的时候,医院的电梯最挤。

    到了晚间空荡荡的没什么人,更将医院衬托得冰冷而悄寂。

    像另一个不属于热闹人间的濒死世界,充满了肉眼看不到的危险暗物质。

    独自在电梯轿厢里的沈绒,看着“B2太平间”这行字双眼发直。

    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,会不会去这B2。

    刚走到病房门口,沈绒见有人站在沈黛的床边,非常像盛明盏。

    沈绒脚步急顿的时候,那人正好分过来一眼。

    沈绒感觉脑子里“嗡”地一下。

    真的是盛明盏。

    温暖的病房里,脱去了外套,只穿着一件简练白衬衣的盛明盏挽着了半截袖子,露出线条优美的小臂,戴了一只陌生的手表。

    扎在脑后的单马尾很干练,衬衣扣子倒是出乎意料死板地扣到了最上面的那颗。

    即便是有些弯腰的动作,眼镜框依旧被她山脊般的鼻梁稳稳地架着。

    “你雇的那个护工不行。”

    盛明盏垂下眸,也没想什么温馨或犀利的开场白,想说什么直接说了,不愧是一块儿长大的发小兼前任。

    她轻轻地将沈黛翻了回来,平躺在床上,系好衣扣。

    沈绒常坐的那把椅子上放着盛了热水的脸盆。

    盛明盏将脸盆里浸着的毛巾投了两下,拧干。

    “那护工一个人得照看整个病区的病人,根本顾不过来。”

    盛明盏一边给沈黛擦脖子抹脸,一边说,“我给妈找了个新的护工,今晚就过来。医院这边我也说好了。”

    见盛明盏给沈黛擦身,沈绒忽然想起她最近忙着结款忙着搬家,还得去面试,忙得自个儿觉都没时间睡,两天没给沈黛清洁身子了。

    沈黛还在昏睡,但每次翻动身子都会疼得哼呢一声。

    盛明盏力气大,怕弄疼她,总会小心询问。

    只不过她的询问没能得

    到沈黛的任何回应。

    盛明盏也意识到沈黛的情况比她上次来时更糟,禁不住蹙起眉头。

    沈绒凝睇着盛明盏眼镜片之后纤长的睫毛,说:

    “你来这儿,你女朋友知道吗?”

    她已经在工作上和牟梨争锋相对了大半天,可不想再在私生活上被误会什么。

    盛明盏细致地帮沈黛擦完一遍,连耳后都仔细擦干净,看着沈黛消瘦胳膊上的滞留针,没有回答她的问题。

    沈绒也懒得再追问,反正她已经提醒过了。

    回头牟梨要是来找她发疯,她也可以甩一脸义正词严。

    索性换个需要说明白的话题。

    “你上回留下来的二十万,我过段时间还给你。”

    盛明盏这回有了反应。

    “给妈治病的钱不用你还。而且,你怎么还?”

    沈绒被她这句话堵得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。

    显然,盛明盏已经知道了沈家最近发生的事。

    盛明盏将袖子放下,慢慢扣起,全程都看着自己的袖扣,仿佛在和袖扣说话,“你最近住哪儿?”

    看来连她卖房子的事都知道了。

    沈绒可以对全世界逞强,且能表演得天衣无缝,唯独面对眼前这女人不行。

    她俩实在太熟悉了,从小沈绒什么样,盛明盏比她妈都懂。

    甚至有些时候,沈绒对自己有点儿懵懂的地方,还需要盛明盏帮她指点迷津。

    盛明盏是引领着她,照看着她长大的。

    两人就像是一棵树的两股根脉,即便从不见光,却早也在地下盘根错节,难分彼此。

    她根本骗不过盛明盏。

    “就在医院边上的小区。”

    沈绒不情不愿地说着实话。

    也不知道是暖气太暖和,还是别的什么原因,沈绒热得有点冒汗,将外套脱了。

    盛明盏知道肿瘤医院附近全部都是老破小,年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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