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6节(1/2)

作品:《都什么年代了啊+番外

    我喝两杯?”彭姠之抬头看她,卷翘的睫毛一眨一眨。

    纪鸣橙定定盯她几秒,坐下来:“怎么喝?”

    彭姠之想了想,笑了:“我一杯,你一杯,喝多少你定,喝不了是狗。”

    她猛地灌自己一口,然后偷晁新的梗改一改。

    纪鸣橙将头发挽到耳后,白皙的皮肤在灯光下像暖玉,她抬手拿起一瓶啤酒,把它倒在惯常喝茶的瓷杯里,看了看,端到嘴边矜持地喝。

    她略略皱眉的样子,显示出了对酒精的抵触,但很好看,像一张完好无瑕的纸,被揉了一下的那种好看。

    纪鸣橙没说话,抿着嘴看电影。

    烂片也看得很认真,像在勉力理解里面天马行空的人物关系。

    半瓶酒下肚,彭姠之才问她:“我今儿说话,是不是特刻薄啊?”

    “有点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喜欢了?”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没有这个词用在这里,有两种意思,一种是没有不喜欢,一种是,本来就没有喜欢。

    “你就是不喜欢了,不想管我了呗,不然你作为一个医生,能看着病人拿酒吃药啊?”彭姠之的声音渐渐虚了,带着沙沙的质感,纪鸣橙回头看她,发现她在笑,但眼睛里有星星点点的光。

    不知道说什么,纪鸣橙宁愿她像几年前一样,在自己旁边坐着嚎啕大哭,但彭姠之长大了,她难受的时候知道先笑了。

    彭姠之也没有长大,还是总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想要在意的人多管管她,多看看她。

    “你看到刚才多少人在偷摸看没?还有人悄悄录视频,那手机竖着举在肚子这,就这,她以为我没看见呢。”彭姠之眨眨眼,又低下头,自嘲地笑。

    那录视频的还是三声的小萝卜,平时管她叫彭导叫得可甜了。

    “你客观说,要是你不认识我,刚才那样子,我和李乔,谁更丢人?”彭姠之望着她。

    本以为纪鸣橙不会说话,但她喝了一口酒,说:“李乔。”

    彭姠之突然就笑了,打她一把:“你有病啊?”

    “?”

    “我问你这句话,是要你真的去对比吗?不是想你哄我,说我一点儿都不丢人吗?”

    是这样吗?纪鸣橙蹙眉。

    算了。彭姠之摇摇头,又咕咚喝下一大口啤酒,鼓着腮帮子咽下去,跟吞石块似的:“我也知道我丢人,谁不知道啊。”

    她打个酒嗝:“但我忍不住。你知道吗,一开始他跟我提分手,我竟然还缠着他,又哭又闹的,我那时就不甘心,当年多傻缺啊,都想好要跟他结婚了,我还跟周泠炫耀呢,我说,我订婚得去北海道吧,不知道,到时候看李乔。”

    “不过死缠烂打那时候,也不见得多喜欢他,就觉得可惜。”

    “好赖三年呢。”

    但多少女人是这样啊,为了可惜那短短几年的付出,错把惯性当爱情,咬牙三年又三年,最后熬到五六十岁,含辛茹苦地把孩子拉扯大,才在忆往昔的时候说一句:“你妈我当年就是瞎了眼。”

    “分了以后,我就越想越气,越想越气,一边挺看不上他的,一边挺看不上那时候的我的。”

    彭姠之的语气里有莫名的回避,灌口酒。

    “我就想,怼他一顿,没准我就解气了。”

    “其实我也知道在人家婚礼上闹事,挺不好的。”

    彭姠之抱着膝盖,卷发不精神了,乱糟糟的,电影里的人在敲锣打鼓办喜事,彭姠之拎着酒瓶子,白着嘴唇像在参加葬礼。

    她以并不体面的方式,给自己最长的一段感情封棺定论,她觉得自己像被分离成了两个,一个嘴上不饶人,一个冷眼站在旁边,看李乔的笑话。

    也看她自己的笑话。

    彭姠之的大红色鱼尾裙上被酒打湿了,甚至还有一点吃麻辣烫时甩上的油点子,这条裙子很贵很贵,平常她都舍不得穿,今天把它坐得皱皱的,糟蹋它让她有那么一点儿快感。

    纪鸣橙不胜酒力,脸颊绯红,拉住她的手腕,轻声说:“去洗澡吧?”

    彭姠之赖在她怀里,纪鸣橙很香,哪怕染上酒味也很香。

    “我帮你放水。”纪鸣橙说。

    “好好好,你帮我放水。”彭姠之端个小板凳,坐在一旁,看纪鸣橙卷起袖口给她放水,纪鸣橙俯身摸着水温,然后直起身没有动弹,好像也在发呆。

    等水差不多,她转过头,彭姠之已经把自己脱了个精光。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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