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节(1/2)

作品:《合欢宫记事+将君令+番外

    言,倒也冷冷回说“顺其自然”。而乔母则难以伪装,只能憋着满腹酸楚,轻轻摩挲云飞脸颊安 we_i 。

    二老出宫回府之後,犹豫再三。虽说君恩如天大,但乔父数十年官场生涯,早已把名利看淡,能为百姓出力一二是福,大隐於乡野也是福。进而报民不成,退而修身也可。至於能够把堂堂军中男儿纳为妃子的皇帝……到底不敢大逆。二老不敢探寻究竟,但出於爱子心切,仍旧找上他昔日军中的都尉周诚孝一人,将事情一一说道。

    周诚孝,昔日军中都尉,一直伴随黄熙左右。初时他尚不知熙帝真实身份,但久而久之,作为半个心腹,也渐渐知晓来人不简单,数次劝 we_i 乔云飞,莫要一心忤逆、当众顶撞。若说那时节,他作为旁观者,看得最为分明:乔云飞才高识深,认准的事情往往顽固坚持;经历数个糊涂将军号令,他本人又在军中声威良好,行事之间便有些傲气,锋芒毕露。黄熙,也就是後来的皇帝李熙,虽说於军营之事知之甚少,但一来好学勤问,二来考虑周全,此二人相匹配,一为守正、一为出奇,一为将、一为锋,若能安然合作也是一大幸事。可惜熙帝当初既不能也不屑於把所知全局一一道给乔云飞,而乔云飞又在开始因熙帝的无知、保留而对他印象极差,二人又都既傲且锐,两兵相争,每每便是刀光剑影。

    到得燕郡之役眼见将胜,周诚孝这才知晓熙帝身份。然而熙帝与乔云飞之间的宿怨已然深结如死结一般,倒叫他一直心中忐忑、不知如何是好。於乔云飞,说不通;於熙帝,更加不敢多提,只盼着战事过後,圣明天子能看在多年辛苦功劳的份上,放过乔云飞这一小小校尉。

    其後,乔云飞获罪被囚、押解回京,都是他这个皇帝“亲信”一手包办。然而回京之後,竟然不是押解入刑堂牢房,而是直奔紫禁皇宫而去!

    心中犹有疑虑、不安,然而皇命难为,何况周围数十名皇帝亲侍,岂是摆设?周诚孝唯有交解昏迷中的乔云飞,一步一回头、恋恋不舍又无可奈何而去。

    直到成妃大礼,圣旨一下,军中诸多同僚全都当做无伤大雅的玩笑,自觉沾了便宜喜庆玩乐,唯有他,那“乔氏”二字,总令他心中既疑虑,又不安。然而堂堂男子如何能够被纳为妃嫔?礼酒宴上,觥筹交错,他也唯有甩甩头,将那荒谬的猜测抛诸脑後了。

    待到周诚孝知晓一二实情,心中不由既担忧也愧疚得无地自容──无形之中,他竟做了一个祸害昔日同僚好友的帮凶!君恩如天,君命难违,然而良心在上,周诚孝仍旧暗地里安排行事,只为了给乔云飞一个顺利逃跑的机会。熙帝赐予乔家二老的丰厚赏赐偏在此时帮了天大的忙,有钱行遍天下,事情便在暗地里进行得顺利得匪夷所思。

    ☆、35 囿鸟惊飞

    待到乔云飞能够稍得自由,便用熙帝给他的宫中密道穿行而出,拿那半块令牌蒙混出宫,亲自与周诚孝接头。对於自己在宫中所受的屈辱,乔云飞自然不会多说,只是这半年来他的变化如此昭然若揭,让人即使不问、也会心中暗自揣测。

    不说其人日渐消瘦、更显高挑清臒,更不用乔云飞虚浮的脚步,望之便知其肌肉无力;就说昔日的麦色肌肤如今已蜕变成淡淡玉白,仿若珍珠发光一般,望去即知触手滑腻。而男女双生的身子一经调教,体内雌雄 yi-n 阳互消涨,原本就淡淡的胡茬几乎不见踪迹,白面无须、身材高挑而美姿容,倒似魏晋时期的标准美男子一般了。

    乔云飞也不多言,两人在军中算是交情颇深、惺惺相惜,只强硬要求周诚孝为他及严慈安排脱身路线──他已别无选择。

    周诚孝几次 y_u 言又止,最後仍旧按捺 x_io_ng 中满满疑问,尽心照着云飞安排行事:毕竟此乃皇帝秘事,他小小一官将又如何敢去探听?罢了罢了,此次忤逆犯上,便是死了,也好过今後日日愧疚难安。周诚孝只知其一、不知其二,他以为熙帝只是把乔云飞囚禁在宫中羞辱折磨,却完全不知如今乔云飞“若妃”已然成为了皇帝心口上一颗珍宝;助其逃脱升天固然是死罪,一旦东窗事发,他的妻儿老小、九族之内,恐怕也在劫难逃!

    且说乔云飞蒙混出了避暑山庄之後,立刻与早已守候在承德的探子接头,然後换上一身普通装束,又用各种棉布充塞遮掩,不经意看时,便是一个身材略为高壮的北方普通汉子,趁着禁令未下、混出承德。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,想到不多时便能够逃离樊笼、重获自由,乔云飞兴奋在心,恨不能如插翅之鸟一般,立即飞往滦平,与早已逃往那边的父母会合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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