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理由。

    “不用了。”京墨轻声道,“我没事。”

    但此刻京墨怔愣的表情却不像是完全没事的样子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?”白英坐回床上,扶住京墨的肩,去看她的眼睛,再次询问道,“害怕?”

    白英能感觉到手上的身躯正在微微发着抖。

    京墨沉默半晌,才扯住白英的衣角,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,她轻声道:“我怕你走了就不见了。”

    她回想起无数个午夜梦回,都是关于白蔹与白英,都是白英一遍遍被白蔹杀死的场景,她只能眼睁睁看着,什么都做不了。

    因为那样的梦境太过冗长,又太过真实,常常她醒来之后都分不清梦境与现实。

    白英真的还活着吗?她真的改变了那既定的悲剧结局吗?如今存在于眼前的一切是真实的吗?

    原本因为秘密吐露被压回去的恐慌在见到白蔹时,又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。

    京墨开始明白,那些恐惧始终存在,她或许一辈子都摆脱不了这样的梦魇。

    除非白英切切实实地出现在她面前,用实在的温度触碰着她。

    “好。”白英便停下来,抱住了京墨,“我不走。”

    门外,杜先生正端着药碗进来,在门口看到两人相拥的场景,他轻叹一声,又端着药碗静悄悄地转回去了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百里霜在确认京墨平安无事之后便已经先回去了,他被京墨的事刺激得不轻,领了调查的任务便整日带着人往外跑。

    后面跟着自己跑回来的商陆拖着秦艽,也自告奋勇地表示要加入调查的队伍。

    五公主对秦艽的事已经早有耳闻,只是眼下她也没心思去计较,也就睁只眼闭只眼,干脆将她们派回了琼枝国调查。

    于是山上除了隐世的师父杜先生外,便只有白英陪着京墨岁月静好隔绝尘世地养伤。

    原本京墨还有奇怪五公主这回竟然这么轻易地放了人,但简单了解了那天的事之后,她才后知后觉地回想起来,白英也受了伤中了毒。

    幸而当时白英来去匆忙,并未与那一屋子的毒接触太久,后遗症倒不是很严重。

    至于京墨,毒倒是解了,却仍是对底子产生了不好的影响。

    她本来就体弱,这两年静养才稍微改善,谁知又突然中了毒,就如同用了一剂猛药,身子根本吃不消。

    能捡回一条烂命真是上天垂怜了。

    这是杜先生在京墨醒来对她说的话,表情和语气都十二分的怒其不争。

    京墨只能陪着笑,连连说自己的不是。

    但若要说到让她认错,让她保证下次不再犯,她便只笑着不接话了。

    杜先生念叨了几次之后便气哼哼地转身离开,说了无数次再也不管她了,然而转头到晚上还是亲自熬了药给她和白英送过去。

    不过杜先生也不是全无办法,既然在京墨那里说不通,老人家便考虑起了曲折路线,没事总往白英跟前凑凑,说起京墨的身体状况便往严重的程度说。

    都是些要是晚了一步、要是运气不好就会怎样怎样之类的话。

    白英寡言,对于杜先生的话也只有嗯啊两声的应答,但看她越发沉郁的眼神,杜先生便明白她是听进去了。

    哼哼,小丫头片子,我治不了你,还没有别人能治你吗。

    杜先生自觉将叫京墨学会爱惜自己这一重大任务交付了出去,再加上两个病人的身体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,他心情慢慢好了起来,走路都带着风,完全将自个徒弟可能面临的悲惨境况忘到了脑后。

    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,就算一个生气又能有什么严重的后果呢。

    杜先生这么想着,倒是一点都不担心。

    就算是让京墨吃了亏,那也正好让她记住这个教训,省得以后都拿自己的命开玩笑。

    于是在杜先生彻底放开后,某个他出去采药的下午,白英与京墨之间积压已久的谈话终于爆发了。

    白英挥退门口守着的下人,将门一关,只留了一扇窗,便捏着百里霜寄来的信坐到了京墨对面。

    京墨仍坐在床上,半躺着,盖着床被子,几乎整个人都裹在其中。

    百里霜信上说的是最近调查的结果,琼枝国境内确实有白蔹活动的迹象,不过对方很狡猾,在抓到几次尾巴之后都顺利逃脱,如今暂时还没有新的消息。

    不过根据白蔹下属的活动轨迹来说,他们很有可能已经准备离开琼枝国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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