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节(1/2)

作品:《风起之时

    现在是中午,虽然过了吃饭的高峰,但是路边的小吃摊和饭馆还是飘散着浓郁的饭菜香。

    张风起午饭吃得一点东西早在刚才逃跑时消耗光了,“拿来”的“馒头”也没吃成,饥肠辘辘。

    向北小心的说,“风起,你……饿不饿,我们买个饼好不好?”

    张风起仍然没有理他。

    路边卖酥油饼的连忙包上两个道,“才出锅的,好吃着呢!”

    向北掏钱的功夫,张风起走远了。

    他接过饼追上道,“很好吃,你尝尝看。”

    张风起瞪他,“我没骗你。”向北说。

    又走了一阵,张风起接过饼,咬了一口。

    “是好吃吧?”向北说。

    大概是某辆火车进站了,一下子涌出巨大的人 Ch_ao ,冲刷着人行道。

    向北怕走散,去牵张风起的手。

    张风起一甩手,“你干嘛!”

    “人这么多,会走散的。”向北说,又去拉张风起的手。

    张风起瞪了他一会儿,没有再挣脱。

    路人都朝他们看。

    男孩子手牵手不常见,特别是他们的衣着打扮反差极大。

    但是,向北和张风起都是稚气未脱的孩子,两人神情动作坦荡自然,不见半点暧昧龌龊,反让偷偷看他们的成年人觉得自己的“别有想法”显得不堪。

    油饼吃得差不多的时候,两人走到了宾馆门前。

    “我要进去了。”张风起说。

    向北从怀里拿面巾纸给两人擦手。

    “原来你在这里装修。”向北说,“你要打电话给我呀,我上次给你的电话卡用完了吗?”

    张风起道,“你真烦,我又不会打。”

    向北道,“为什么?”

    “什么为什么,不会就是不会!”张风起道。

    向北才明白他的意思,他是说他不会打电话。

    “你不认识数字啊!”向北恍然大悟的说,“那你也不会用电话卡了?”

    张风起要进门,向北拉他道,“我教你,几分钟就行了。”

    临分别,向北千叮万嘱要张风起记住打电话。

    张风起快走进门里时,他又在他身后叫道,“一定不能忘啊,你去哪儿要打电话告诉我一声!”

    张风起回头,皱眉道,“你烦死了,不是说知道吗?”

    向北笑了,“电话卡过期就作废了,所以你要记得用啊。”

    到了十二月底,装修完毕,赶上城里人过圣诞节,红帽子,小松树的,张风起和几个头一次来城市打工的人都没见过。

    可是他们没有沾上喜气,工程队的老板说,工资现在发不出,要他们年后再来拿。

    有经验的民工知道,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他们拿不到工钱了,对于流动 Xi_ng 极大的民工而言,年后能不能找到老板都是个问题,还拿什么工资。

    原来这个饭店并不是私人投资的,后台是本地的市政府,当然建好后,还是会给私人承包,但所有权属于市里。

    当初开发商投标的时候,把价压得很低,这样不切实际的标书能中的,与目前存在的工程运作不良机制有关。

    是否中标,与参评公司的计划好坏无关,关键在于幕后功夫做得怎么样,开发商的后台硬不硬。

    既然当初标价低,最后不免就会“暂时发不出工钱”,房子盖起来了,装修完成了,民工该回家了。

    解释得更简单一点,就是,市里欠着开发商的钱,开发商欠着盖楼的包工头和装修房子的包工头钱,而这两个包工头又欠着工人的钱。

    市政府无所谓,欠就欠呗,反正是国家欠,要得烦了,打发一点,就是了。重要的是五年计划里市政建设的头一项工程顺利竣工了,在政府报告里,在各级领导的政治资本上都重重加了一笔筹码。

    开发商不管收不收得回投资,他们能从市政府得到的好处是长远的,大大超过这个损失,所以他们不急,在本届领导班子调整前,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来慢慢的连本带息讨回来。

    包工头急也没用,哪项工程款不是今天要一点,明天要一点的,才拿个八九不离的,再说了,能做这么大工程的,那在市里的关系网少得了吗?他们为了这工程,没少在领导和“大老板”,指开发商身上花钱,要是没有要债的本事,他们能在这行当混到今天这光景吗?

    唯一等不了的是工人,几乎一文不名的他们居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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