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日同生共死的情份,后来林俊南缝剑伤又闹出那样的乱子,打打闹闹间,两颗心的距离不知不觉地在拉近,日子一天天过着,温情亦在无声无息地滋生着,再回首时,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。

    谢晓风有时候回想自己和褚连城的事,恍然觉得那是个镜花水月的梦,美丽而脆弱,并且虚幻,一夕惊破,余下的只有苦涩。他不是个没决断的人,当日走的决绝,立过重誓,并以鲜血为那段感情做终结。然而感情的事,无论多么刚强的人,都会受伤,心里的伤也是最难愈合。

    白日里还好些,林俊南每日陪着他,总能生出无数的事端来,什么伤痛都抛在脑后。夜深人静时,他闭目而睡,呼吸匀净,其实却常常是失眠的。林俊南以为他睡着了,会偷偷将手探进他怀里轻轻抚 M-o ,也没有过份的动作,只是纯粹的爱抚,动作轻柔,手指将一心的柔情泻尽,偶尔一边爱抚,一边还偎着他的耳朵悄悄说一些疯话。那些话,一句句都奇怪得很,若是林俊南白日这样说,他多半是要横眉冷对的,然而这样寒冷的寂夜,这样轻声的独白,仿佛是对着夜色说的,字音含糊,听在耳中却是分明而贴心的温暖。

    谢晓风是真的感动,然而感情的事,又不是简单的感动就可以的。谢晓风也说不出自己对他究竟算是什么。若说不喜欢,那绝然不是,甚至林俊南一会儿没在耳边嘀咕都觉得不习惯,若说喜欢,又差了一点点。他的心还在淌血,要愈合不会这么快,不可能突然之间把某个人从心里赶出去,立刻迎进一个新的人来。这一份感情纠缠不清,剪不断,理还乱,他有时想一想,甚至觉得怕。他怕林俊南的那一种温柔,那是一种几乎要将人溺毙的温柔,他知道此时的自己受不得这种诱惑……那样的温柔,比刀子和毒药还厉害,而他此时,最贪恋的也恰是这样的温柔。

    害怕到极处,他甚至想逃掉。如果不曾拥有,就永远不会失去。这道理他近来才渐渐懂得。他不想失去。有一天晚上,月色很好,那逃跑的念头在心里疯长,他忍不住翻身坐起来,然而林俊南人在梦里,手却紧紧握着他的手。月色下酣睡的脸安谧静好,有着孩子气的天真和纯洁,说不出哪里来的冲动,谢晓风忍不住低头亲了亲他的嘴唇,往事种种,突然一幕幕逼到眼前,叫他生出种眩然 Y_u 泣的冲动。

    林俊南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,人还不清醒,搂紧了他喃喃:“来,抱抱……”简单的三个字,他的眼泪忽然就下来了,伸手搂住林俊南,心里有说不出的酸楚。他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,也许是什么都不想要了罢。然而这个温暖的怀抱深深地诱惑了他,那一晚,他暗暗妥协和放弃了:就是这个人了。若是错,且错去吧。

    林俊南亦在用心体察谢晓风的变化。白天,他跳脱谑闹哄谢晓风开心,谢晓风有时也笑,但他清楚地知道,那笑容底下更多的是失意和不开心。谢晓风笑着笑着,笑容会忽然敛去,垂首默然,他将那突然之间的黯然逐一收在眼中,然后不动声色地化解、抚 We_i ……无论多么辛酸和不甘都咽进肚子去,呈现在谢晓风面前的,永远都是快乐的面容。

    他知道谢晓风肯为他而笑已是进步,至少说明谢晓风正在努力治愈心里的伤。这种事万万急不得,无论是谢晓风,还是他自己,包括这段感情,需要的都是时间。伤口要慢慢愈合,感情要慢慢培养,好风光,都在后面,他愿意等下去。

    林俊南放出手段收买,小石和小水都着了他的道,甚至偷了徐明春的茶送给他。雪下了停,停了下,有一天,雪后初晴,两个人坐在窗前喝徐明春收藏的极品龙井,气氛少有的静好。林俊南惯会附庸风雅,沏的一手好茶。谢晓风不懂茶道,香味儿还是喝得出来的。

    一杯,一杯,复一杯。

    窗外雪冷,窗内红泥小炉上,水壶嘴里喷出烟雾,袅袅地浮动。

    谢晓风忽然问林俊南:“我脾气不好,对你也不好,你喜欢我哪里?”

    林俊南答不出,半晌道:“不知道。就是喜欢。”

    谢晓风沉思良久,垂着眼皮道:“我好象……也开始喜欢你了。”

    雪下了停,停了下,有一天,雪后初晴,两个人坐在窗前喝徐明春收藏的极品龙井,气氛少有的静好。林俊南惯会附庸风雅,沏的一手好茶。谢晓风不懂茶道,香味儿还是喝得出来的。

    一杯,一杯,复一杯。

    窗外雪冷,窗内红泥小炉上,水壶嘴里喷出烟雾,袅袅地浮动。

    谢晓风忽然问林俊南:“我脾气不好,对你也不好,你喜欢我哪里?”

 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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