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了我没事。苏微有点尴尬。

    走,咱们先进屋,把东西放下。陈东提起旅行包拉着苏微进了自己的房间。

    父母仍旧一动不动。

    陈东的房间不大,布置得也很简单,可是很干净,看得出来经常都在打扫。炕头上贴着一张发黄的海报,麦当娜露着肩膀,张着一张血盆大口。

    苏微笑起来,原来你真的喜欢她啊?

    头刚一抬就不行了,天旋地转。

    陈东赶紧把苏微扶上床,你快躺会儿,别说话了,睡一会儿不行咱们就上医院。

    哪至于那么娇气啊?真的没事。苏微逞强地说,眼睛却已经闭上了。

    一路上的疲惫趁着神经刚刚松弛便铺天盖地地袭来,昏昏沉沉进入梦乡。

    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,做些乱七八糟地怪梦,好象有无数人在耳边嘈杂,乒乒乓乓地把脑袋敲成了架子鼓。

    隐隐约约地听见好象是陈东的声音,好象是在跟人吵架,乱哄哄地,又听见陈东父亲的咆哮,什么东西砸在地上的声音……

    苏微急得出了汗,拼命地想醒过来,手脚却像被绳子死死绑住一样,怎么也挣扎不动,想喊陈东帮忙,嘴却张不开,就像掉在了另一个空间,眼睁睁看着出口就在眼前,却始终冲不过去。

    嘈杂声越来越大,苏微甚至清清楚楚地分辨出了陈东的声音,不高,却很有力量,一字一句地……

    那个解说员是怎么搞的?他是报分还是报丧啊?有他那么解说的吗?跟念讣告似的——享年15比10…………

    同学,谢谢你啊。

    喂!你醒醒,别害怕,我吓唬你的,对不起,你快醒过来……你他妈的快点醒醒啊!

    你是广播站的那个苏微吧,早就在听你的广播,今天才对上号。

    如果,你是女孩子……

    等我,等我明年毕业,我跟你去D城。

    咱们总得有个家吧?

    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了,我受够了没有你的日子了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忽然一声巨响,紧跟着是陈东母亲的一声尖叫,苏微一下子被惊醒,猛地坐起来,一身的汗。

    顾不得穿鞋,苏微跌跌撞撞冲出去,一眼就看见陈东跌倒在地上,右手扶着左胳膊,煞白的脸上满是黄豆大的汗珠。

    旁边是那条惹祸的擀面杖。

    25

    苏微急得嘴唇都在哆嗦,怎么了?怎么了?陈东!

    傻大个勉强咧了下嘴,一个扭曲得不成样子的笑。

    母亲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叫。

    父亲面无表情,直直地站着。

    还愣着干什么!医院!医院在哪里!苏微赤红着眼睛疯狂地向面前的两位老人咆哮。

    母亲手忙脚乱地打开了院门,苏微一把背起陈东跑了出去。

    白花花的太阳依旧照着头顶,陈东的胳膊软软地搭在身前,曾经那么有力量,让对手眼红的主攻手的胳膊,现在,却像一只断线的木偶。苏微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,他已经什么都顾不上想了。

    陈东的汗下雨一样地流,湿透了苏微的背,脑袋嗡嗡地响,好象还是在梦里,拼着命地寻找出口,苏微疯一般地向前冲。

    医院就在不远,苏微像打冲锋一样飙了进去,声嘶力竭:医生!!!!

    一声吼没把医生叫来,倒把陈东吵醒了,有气无力地拦住苏微,轻点声,放心,我死不了。

    胡说!苏微转过来冲陈东开了火。

    陈东的胳膊扎上了厚厚的绷带,硬邦邦的两根夹板,活脱脱的一个伤兵。

    点滴室里没有别的人,天快黑了,终于有了一点凉意。傻大个不耐烦地数着输液瓶里的刻度,嘴里还开着玩笑,真是的,从小不生病,这倒好,打认识了你,就跟医院结成关系户了,早知道咱们直接在医院开间病房安个家多好。

    苏微轻轻地笑,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。

    对了,我问你,你怎么把我送到医院来的?陈东忽然想起来。

    背过来的啊,怎么了?

    你?吹牛吧?你背得动我?傻大个摆明了看不起苏微。

    谁吹牛了?!当然是真的拉,不信,咱们再试试!苏微不服气。

    试试就试试!傻大个站起来。

    苏微蹲下身子把陈东背在背上,一使劲……直接趴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傻大个笑得倒在床上直喊肚子疼。

    苏微面红耳赤地分辩,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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