峰子,你不懂,你不懂。

    不接那个电话,因为害怕。害怕那句话,从他嘴里说出来……

    峰子,我,已经无路可退了啊。

    苏微的眼里满是恐惧,那种黄建峰从来没见到过的恐惧,即使是那个风雨飘摇的夏天,也从来没有出现在苏微眼里的,让人不寒而栗的,恐惧。

    这是一种何等沉重的恐惧啊!黄建峰隐隐觉得,这份恐惧铺天盖地地袭来,像一个巨大的、黑色的旋涡,把三个人牵扯进去,永无宁日。

    陈东的电话越来越晚,越来越短。每当铃声响起,苏微总是死死地盯着话机不动,牙齿深深地咬着嘴唇,单薄的肩膀倔强地直挺着,等着峰子拿起话筒。那话筒就像有千斤重,黄建峰的感觉也越来越沉重,每次放下电话都是一身的汗。然后,冲苏微苦笑,还是那句话。

    要我等吗?好,我等。

    等下去,也许还能等得到幸福,被电话线连系起来的幸福;不等的话,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。

    陈东请了一个月的假,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天。

    节后的工作空前地忙,每天都有成堆的文件要打,一天下来,手连车把都握不住。

    加班是家常便饭,空着肚子骑车回家,手冻得又红又肿,人累得脱了形。

    一辆摩托车从后面骑过来,苏微没在意,稍偏车把往边上靠了靠。

    车上是两个戴着头盔的年轻人,车开得飞快。经过苏微身边的时候,后坐的那个人忽然伸出手一把扯住苏微放在车筐里的公文包!

    皮包的带子是缠在龙头上的,那家伙没得手,苏微被重重地扯倒在地上,那两个人已经借着夜色飞快地逃走了。

    苏微站起来,还好,衣服穿得厚,只擦破点皮。

    自行车的钢条摔断了,附近没有修车的,只有推回去了,伸出手,习惯 Xi_ng 地看表,却发现,那块表已经摔坏了。

    苏微发疯似地冲到了附近的钟表店。

    修表的师傅摇摇头,不行了,这表的齿轮都撞散了。

    进屋已经很晚了,峰子急得够戗,你跑哪去了?

    他打过电话来了吗?

    啊……你吃饭没有?我去给你热。峰子避开苏微的眼神匆匆进了厨房。

    苏微靠在沙发上,蒙住了眼睛。

    眼泪从指缝里流出来,顺着手腕,浸湿了那块破碎的手表,还有……那道几乎已经察觉不到的伤疤。

    苏微,吃点东西吧?

    苏微,吃点吧?他也许是有别的事情,忙忘了。

    苏微,都这么晚了,别等了。你不吃不喝的算怎么回事!

    苏微!

    哭!就知道哭!你除了哭还会干什么!你还是不是男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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