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一回头,天,这才发现苏微居然晕过去了!

    苏微偷偷地乐,任由陈东把自己抱在洗手台上,傻大个身上的烟草味道让苏微皱起了眉头,什么牌子的老烟枪啊?这么呛!

    一阵凉水泼过来。冻得苏微直哆嗦,脸色发白,嘴唇变紫,怎么看都像个鬼!

    陈东开始害怕了。一抬头,看见镜子,镜子里的窗户上,有两个人正抱在一起!

    傻大个吓得头发都竖起来了,赶紧回头,才发现,不过是自己和苏微映在窗户玻璃上的影子罢了。可是还是害怕,陈东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:“喂!你醒醒,别害怕,我吓唬你的,对不起,你快醒过来……你他妈的快点醒醒啊!”

    苏微忽然睁开了眼睛,迅速挣脱了陈东的手:“吓着了?笨蛋!”

    陈东愣住了,半天才反应过来:“你装的?怎么装得这么像啊?”

    苏微得意地笑了起来:“哈!我有低血压,只要按住 X_io_ng 口,脸色就会煞白,不知道吓住过多少人呢!”大仇得报,苏微心里要多痛快有多痛快!

    眼见得陈东面色铁青转身进去,苏微方才悔悟,自己居然弄巧成拙,这下惨了。

    一瞬间什么滋味都有,心痛,绝望,再加上刚才游戏过火导致大脑缺氧,一阵晕眩,勉强撑住洗手台,半天才缓过劲来。

    陈东从里面出来,看见苏微还没走,正觉奇怪,苏微已经打起精神最后一搏:“生气拉?不至于吧?你不也吓了我一把吗?扯平吧。”

    暗自打了个赌,只要陈东稍一摇头,自己立刻转身走人,从此再不痴心妄想。

    傻大个红了脸,不好意思地点点头,跟着苏微走了出来。

    “你是广播站的那个苏微吧,早就在听你的广播,今天才对上号。”刚出厕所,傻大个立刻恢复成那个风度翩翩的绝对主力。

    好可爱的家伙,原来傻大个怕鬼啊。

    有了这个发现,苏微轻松了不少,唉,就算是交个朋友也好啊,这个人,会是个不错的朋友呢,连黄建峰也这么说过的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你是陈东,常看你打球呢。”

    “是吗?我打得不好,见笑了。”傻大个显然很得意。

    “是不好,你发球总出界。”哼哼,你得意个什么劲啊?刚给你三分颜色就开起染坊来了,我苏某人最见不得这个了。

    一时又忘记了,眼前的这个人是特别的。可惜苏某人总是舌头比脑子转得快。

    一句话噎得陈东脸红脖子粗,半天方尴尬地自打圆场:“哈哈,一般实力强的主攻都有这毛病,郎平的发球就很臭。”

    无奈有个人不懂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:“不错,我感觉你已经把郎平的缺点学得炉火纯青了。”

    可怜傻大个嘴拙舌笨不是苏微的对手,只好转移话题:“这几天怎么没听你播那马屁新闻呢?”

    苏微眉头一皱:“我退出广播站了,功课太忙。”

    “真是可惜,我就靠听那东西减肥呢,每次一听就吃不下饭。”陈东说得很恶毒。

    “我也是,每次播完都吐。”苏微颇有大将风度地付诸一笑,让陈东的话锋落了个空。傻大个憨憨一笑,不好意思地 M-o  M-o 鼻子,偃旗息鼓甘拜下风。

    眼看下了三层楼要到教室了,陈东忽然想起一件事:“你昨天晚上上厕所怎么那么磨蹭?我担心你害怕,等了你半天也不见你出来。”

    天知道是谁在害怕。

    “恩……我早就走了啊。”苏微难得地红了脸。

    “那怎么你的字典一直都摆在洗手台上?”

    一句话换来一声惊呼:“糟糕!我又忘了把那本字典拿下来了!”

    9

    两个人不常见面,可是彼此却感觉越来越熟悉,每天陈东在操场上练球的时候,苏微就站在四层的窗口看着。给他加油,也给他闹场。陈东还是老老实实地该干什么就干什么,认认真真打球训练,认认真真上课自习,认认真真挨教练的骂,然后,快乐地向四楼递上一个鬼脸,听上面扔下来一声笑骂:“臭球!”

    这声音怎么那么熟呢?可惜傻大个一直没想明白。那个新生排球赛上的外行解说员,早被神经粗得可以当安全绳的傻大个忘在脑后了。

    苏微开始忙着毕业设计的课题,该死的学生会主席坚持要苏微站好最后一班岗,死活不同意他辞去广播站的工作,经过讨价还价,苏微终于得以卸掉了站长的帽子,不再播发那令人作呕的马屁新闻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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